我又睡不着了。
预警是没有任何预警的JayTim傻白甜。因为我失眠的时候比较容易作妖。
Jason单手握着一只Kindle摊在沙发上，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上。
卧室门口传来一点响动，他撩了一下眼皮，但还是决定不动。
这个姿势太舒服了，哪怕小红鸟又要叽叽喳喳他乱踢茶几这件事，他也不要动。Fuck off，他今天都把靴子脱掉了好吗。
不过Tim什么也没说，顶着一头鸡窝晃去厨房，又捧着一只马克杯靠过来。
Jason喜滋滋地摊开挂在扶手上的那只手，准备接过男朋友的爱心咖啡。或者是茶。或者是胡椒博士。但既然这是Tim，那么咖啡还是最可能的选项。
结果入手的不是微烫的瓷杯杯底，而是有点凉、有点尖的小鸟下巴。
“你在看什么书？第N次重读莎士比亚，还是安·兰德？”
“是烂俗得反而很有喜剧效果的小鸡文学。”
“我以为你会拒绝并且批判‘小鸡’文学这种称呼背后的性别歧视。”
“在你清醒的时候我会很乐意跟你讨论措辞和女性主义，但是现在的首要问题是你为什么还醒着，鸟宝宝？”
Tim长叹了一声，把整个脸都埋进了他手心里。Jason简直要怀疑自己是靠骨传导才听见他说了什么。“我睡不着。你要不要做个坏男朋友打晕我让我睡一觉？”
“或者我可以做个好男朋友亲晕你让你睡一觉。”
Tim警觉地抬起头。“果然是烂俗得反而很有喜剧效果。”
“我能说什么呢，”Jason扬了扬手里的Kindle，熟练地单手熄屏。“我很容易受到坏影响。”
“所以命运安排我降临，平衡你的原力阴暗面。”
“然而你再不睡觉，你就要坠入阴暗面了，阿纳金。”Jason用手指勾了勾Tim的下巴。“现在先把你的热牛奶喝掉。”
“热牛奶的作用充其量不过是安慰剂。”Tim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顺着Jason拉他的力道，爬到自己的好男朋友身上。
Tim坐下来的一瞬间，Jason觉得自己肺泡里的氧气都要被挤出来了。
“我觉得你的体重不太对头，宝宝。”他艰难地说。
“……我终于增重了，这个解释怎么样？”
“屁话。只有我和Alfred在你公寓出现的频率分别达到每周三次的时候，你才有可能维持体重；超过每周三次的时候，你才有可能增重。但这个频率无法维持，因为你很快就会因为私人空间问题尖叫着逃去某个我们还没找到的安全屋避难，直到我找到了你的安全屋为止。”Jason一边说着，一边上手拆掉Tim贴身藏在超大睡衣里的各种外型小巧让人误以为重量也同样轻巧的装备。
Jason把最后一个折叠万能螺丝刀丢到沙发底下，终于可以在抱住自己男朋友的同时顺畅地呼吸了。“跟我说说你的小鸟脑袋里都有什么，让你在39个小时后还清醒着？”
“在想2.71828183，下一次联盟的空间发射计划，拉格朗日L2……”Tim趴在Jason肩头，脑袋藏在他耳朵后面，所以Jason没法看见他的眼睛。不过经验说明Tim在睡眠剥夺的情况下向他告解的可能性比平时、比对其他人都高。“……我可能不是来自原力光明面的好哥哥。”
——哦。
上次的任务。家里最小的那个受了伤。不是任何人的错，但是每个人都会忍不住想，如果我能更好、更快一点的话。
“你知道我会说什么，我的莱娅公主。我也知道你会回答我什么，所以我们都节省一些口水。”Jason拍了拍手底下的屁股。“坐到我膝盖上。”
Jason没有去看Tim的脸色——他的动态视力只需要一瞬间就已经足够——顺手就把小鸟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再动手把四肢都安放好，让他胳膊环着自己的胸口，膝盖夹着腰。
“这个姿势我会腿麻。”Tim抱怨说，但是没有动弹。
“你用辫子面包一样的姿势睡过，我亲眼所见，这个姿势不会杀了你。”
Jason一手环住Tim，手掌盖在他的眼睛上，另一手捞起被冷落半天的Kindle。
“现在闭上眼睛，数我的心跳和呼吸，先定个小目标，比如说数到2000。”
没了。
早上起来我想了一下，这个姿势的另一个好处是，等Jason也困了的时候，他可以转个方向，然后直接在沙发上躺下来，用Tim当毯子。
